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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流光夜火(6)


  玉暖阁中,司徒澜正伏案专注地批阅着文书,而旁边那个正在抄功课的女人却如同小鸡啄米一样,困得频频点头。

过了一会,男人终于被一阵细细的鼾声吵得抬起头来,便看到身旁桌案上的女人,已经趴在上面,沉沉地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毛笔,显示它的主人曾经真的与周公是有对抗和挣扎过的。

即将是入夏的天气,虽已不再暖意甚融,但山顶仍是比山下寒意更甚。司徒澜侧头盯着那软萌的小脸,还因为呼吸而微张的粉嫩小嘴,竟觉得喉间一阵发紧。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外衫脱下,轻轻搭在她的身上。

在梦中的女人似乎睡得并不踏实,又或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眉头一直紧蹙着,还时不时发出如同小猫一般的呜咽声。

“司徒澜!你这个骗子!”

虽是梦中呓语,含糊不清,但司徒澜还是听得明白,她是梦见自己了?梦中的场景又是什么,为何说自己是骗子。

似乎已经陷入了很深的梦魇,司徒澜轻唤一声,居然没将这个女人叫醒。

只好靠近她,将手缓缓放置在女人的背上,一股灵力浅浅输入,梦中痛苦的女人也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待夏幕慢慢睁开眼时,眼前司徒澜那被放大的脸,与刚才梦中的脸快速重合了起来,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梦是醒。

来不及想,不愿去分辨,下意识的渴望永远比脑子的反应要快得多,人已经直直地扑了上去,将眼前如梦似幻的男人按在了地上,毫不犹豫地对准了他那张柔软、温热的唇啃了起来。

被压在地上摔得‘咚’一声响的男人本能地蹙起了眉头,心道:又来?她这个习惯很是危险啊!究竟是只对自己发作,还是见人就会发作?嗯,是个麻烦事。

转念又将这种杂念摒弃了,一手搂住了怀里女人的软腰,一手将她的头紧紧按下,两人之间便更是亲密无间,丝毫不透风。

唇齿软舌间相撞纠缠着,如火如荼,女人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真实还是梦境了,只是贪婪地释放着自己的渴望。直到大腿间碰到一硬物,将她顶得生疼,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那炽热滚烫,灼得自己皮肤发热,方才如大梦初醒般,惊得‘噌’一下坐了起来。

天啊!自己在干嘛?

看到眼前被自己压在地上,衣着被撕扯得凌乱不堪的男人,霎时间血压飙升得只能听到脑子里嗡嗡作响。

同样,这边已是蓄势待发的男人看着眼前一脸茫然,粉唇已被自己亲得红肿的女人,她就这样跪坐在自己身旁,眼泛雾光,手足无措,慌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唉!总是这样,明明是她主动的,结果最后却像是她受了欺负一般。

一不做,二不休,这次换得司徒澜主动出击,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人狠狠地禁锢在了怀里,两人再次如天雷地火般紧紧交缠在一起。

“不……不对!”许久之后,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女人终于在喘息之余,终于魂魄归位了,一边继续被迫营业着,一边却又想推开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嘟嘟囔囔地说道。

“专心。”男人飞快重新堵上她的嘴。

直到夏幕觉得自己已经快晕厥过去了,司徒澜才终于将她缓缓地放开了,而没了支撑力后只能瘫软无力地伏在地上,欲语还休瞪着司徒澜,敢怒又不敢言。

这根本是饮鸩止渴,司徒澜终于感觉到绝望了,身体的反应已经将他在摧毁的边缘反复作死试探着。

“你怎么能这么随便!是个女人都亲的吗?”女人先下嘴为强,哑着嗓子委屈又愤怒地控诉着。

“……”司徒澜。

“你还勾引我!”女人继续说着,眼见那层薄雾化成水珠的眼泪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司徒澜。

“你看,这就是证据!”说罢,将自己肩上还披着他的外衣拿了下来,吼道:“你居然趁我睡着的时候欺负我!”

“……”司徒澜。

“你太过分了!”

强咬着牙床,男人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不一会又恢复到那个仙履翩翩、皎皎如月的高冷形象。

“是你先扑过来的。”司徒澜冷冷道。

“我扑过来你就接着啊!”嗯,好像是自己主动的,但他也不能顺势就这样占便宜吧。

“不然呢?扔出去!”司徒澜反问。

“是不是谁向你扑过来,你都会接着?你这个人看起来凛凛不可侵犯的样子,原来却是这么随便!”现在自己是殷果,不是夏幕,他怎么也能接得这么顺手,还是他接别人的时候也会这样!

“除了你,还有谁敢扑过来!”司徒澜真的是被气到破功。

正在此时,司徒涣殊走了进来,明显发现室内气氛怪异,说不上来哪不对,但又好像哪里都不对。只得小心翼翼道:“启禀门主,江姑娘已到月芽云间,此时正在天地峰主那等您。”

“知道了。”司徒澜应声道。

而司徒涣殊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退了出去,就担心自己会被池鱼殃及。

江姑娘?应该是江飞絮吧,话说她怎么又来了,烦不烦啊!兖州到月芽云间也不算近,她是一年要来几回呢?她说她输给的不是自己,而是司徒晚空。呵呵,自己何尝又不是呢。

“你还不快去。”夏幕赌气道。

司徒澜想说什么,又卡在嘴边,只道:“同我一起去吧。”

“不去!她想见的是你,我一个跟班过去碍眼算什么。”打死也不去,去干嘛?当电灯泡吗?想来那个女人应该也是听说自己逃离月芽云间还被通缉了,所以才来的吧。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而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又能拿什么去争?

“随你吧……”司徒澜无声地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醋意涛天的女人,自是没办法再趴在桌上继续睡觉。正好,趁司徒澜难得不在寰宇殿,夏幕便偷偷潜近了他的卧房。

整个寰宇殿,除了这里,其他地方都搜过了,却一直未得见长安。

之前每次进他卧房都是为了打扫卫生,而且大部分时间司徒涣殊还跟在后面,因此虽进来过几回,却从来没有仔细搜索过。

可是这里的陈设简单到空荡,还真没有太多好翻的地方,最后只能趴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板敲了起来。

没想到,敲着敲着,还真敲出一块声音不一样的地方。好不容易将它翻了出来,只见里面只摆放了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激动万分地打开盒子,却发现仍不是长安,只是一幅卷轴罢了。

气得差点把盒子都扔出去了,但想了想,还是好奇地打开了卷轴,难到是什么绝世武功的秘籍吗?还是什么可以成仙的修炼经文吗?居然要藏在这个地方,说明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随着画卷缓缓展开,夏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竟然是一幅画,画中是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面若桃花。她站在一棵樱花树下,手中拿着一管玉笛,似刚从空中旋转落下,足尖点地,花瓣雨与她的裙角随风而动。

这画上的人,是自己?

不对!这怎么可能会是自己!这分明是——司徒晚空!

虽然没有落款,但必是司徒澜所画无疑,只有一行题字: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原来,竟是如此!

他对司徒晚空不仅仅是喜欢,不仅仅是对曾经长辈的敬仰,不仅仅是对于陪同自己长大的那份依恋。而是……

他居然一直暗恋着那个比他大八岁的小师叔!这个认知让夏幕震惊无比,还以为这个男人冷若寒霜,洁如皑雪,心之所归的只是月芽云间和天下苍生。却真的是未曾想到,原来在他心底最深的地方,竟然还藏着一个这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试想一下,若是世人知道月芽云间这个高高在上的门主,却是从小偷偷爱慕着自己的小师叔,而且还是月芽云间最圣洁高贵不可亵渎的圣女。那这段不伦之恋,将会受到世间怎样的非议啊!一段未曾见过光的感情又会被歪曲成什么恶心诟病的样子呢?

夏幕仔细看着画中人,果真啊!与自己完全是一般无二,画画的人想必也是用心至深,每一笔都刻着他入骨的相思吧,才会描绘得如此栩栩如生、婉若随时可以走出画来。

许久后,心如死灰地将画轴重新卷好,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就算曾经抵死不愿承认,但不可避免心中仍有一份期待,如今也是碎成了齑粉,所有的幻想顷刻间灰飞烟灭了。自己,当真只是一个替身,只是一个他不自觉间移情的对像罢了!

很好,既然如此,那剩下的时间里,自己终于也可以将心彻底收回来了,所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这边,江飞絮在与司徒澜见完面后,已是天黑。独自回到卧室后,遣退了所有侍女,独自立于室内,且随后挥手布下一层结界将这间房笼罩其中。

房内并未点灯,江飞絮站在床边没动,这时却从黑暗的门后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来,从背后将她一把抱住。

“放肆!”江飞絮怒喝道,但身体却未做任何挣扎。

身后的男人也未因她的斥喝而放开,反而越发放纵地在江飞絮身上摸索开来,粗暴地捏着她胸前的柔软。

“嗯……你放手!”强烈的刺激令江飞絮忍不住轻吟出声,转身想去推开身后的人,却反被身后之人一把抱起,两人齐齐倒在床榻之上。

男人急不可耐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对待江飞絮同样也不客气,没有半点温柔软语,粗鲁地一把撕扯开她的衣衫,没有任何前戏地托起她的腰,狠狠地侵犯着。

“你……啊……不要……放开……啊!”江飞絮想说的言语只被撞得七零八落,想要挣扎却被男人紧紧禁锢住,动弹不得。她越反抗,男人便越兴奋,将她折磨得也越狠。最后她虽不甘心地淌着眼泪,却也只能化成一滩水,躺在床上,任身上的男人随心所欲,予取予求。

房内的动响持续了很久很久,还好房外是听不到结界内的任何声响,否则男人的嘶吼,女人的吟叫,怕是在这夜色中传得很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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