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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165章 165玳瑁老扣


沈香引回到沈记裁衣,门口停着鹤冲天招摇的黑色大G。

    往车里面瞟一眼,开车的是鹤冲天。

    看来周正伤的确实不轻,还没复岗上班。

    想起来,周正之前对她偏见不小,沈香引无意讨人喜欢,没打算过去看望他。

    驾驶位的车窗降下来。

    阴影中,鹤冲天的侧脸丰神俊朗,一双乌沉黑眸透过车窗缝看向她。

    沈香引没有直接上车,绕进店里。

    “来得正好,你定做的衣服收尾,进来试试哪不合适。”

    沈香引到人形立台前,一粒一粒解开衣扣。

    鹤冲天转了转腕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香引给他做的衣服。

    在此之前,他对这套衣服的款式、颜色、材质一无所知。

    一眼惊艳,整体飘逸随性,线条极为流畅。

    经典的意式西装剪裁,质感高级的纹理材质。

    颜色是禁忌般的浓烈黑,仔细看,隐隐有低调暗闪,是染料中加入的宝石粉末,像极夜里的星。

    鹤冲天接过衣服,拿在手里竟然不重,手感柔软温暖。

    沈香引像忘了什么,忽然拉住袖口,“等等。”

    她转身从工作台拿起一个分格的小盒子,递到鹤冲天面前。

    “这三种扣子,你喜欢哪个?”

    第一个是铜质狮纹复古扣,第二个是黑玛瑙简约圆扣,第三个是玳瑁老扣。

    沈香引抬头看鹤冲天眼睛,他视线从左扫到右,修长手指没什么犹豫捻起玳瑁老扣。

    “这个。”

    沈香引勾起一边唇角,他一眼选了个最贵的,绝版材质。

    倒出玳瑁老扣,沈香手脚麻利绕线,穿针,缝扣子。

    她的针线活极巧,手指翻飞间,缝纫的痕迹精致至极。

    鹤冲天看出了神。

    “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鹤冲天:“去松石县,看戏。”

    沈香引猜到大半:“那确实得占一天。”

    缝好扣子,鹤冲天上楼换衣服,沈香引胳膊肘支在工作台上吸烟。

    顺手捏起剩下的一颗玳瑁老扣,举起来,眯着一只眼透着阳光看。

    骨质油润,美丽而独特的花纹,好看得令人心花怒放。

    皮鞋落地沉稳的哒哒声在背后响起,沈香引转头,长发飘逸甩出优美弧线。

    鹤冲天迈着比例完美的逆天长腿一步一步下楼。

    在晦暗的楼梯上,一寸一寸显现光彩。

    衣服穿在他身上,比在人形立台上俊逸潇洒一万倍!

    沈香引不禁倒吸一口气,心跳怦然加速。

    当她看到鹤冲天的脸,手里捏的扣子掉落在地,清脆一声。

    鹤冲天将沈香引的反应尽收眼底,走近后,恣意低声说:“合身的。”

    他看起来是如此疏狂迷人,沈香引偏过头不再看他,蹲下身捡掉在地上的老扣。

    “合身就好,尾款记得打给我。”沈香引用平淡的语气掩饰心乱。

    鹤冲天摸了摸袖口的玳瑁老扣:“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扣子吗?”

    沈香引漫不经心回复:“三个里面,这个最珍贵。”

    鹤冲天低笑挑眉,“你常带的手包,和这些扣子是同一块原料。”

    ……

    开往松石县的路上,鹤冲天手指时不时轻敲方向盘,是一不小心就露馅的雀跃。

    他此时身上穿的这套衣服,一分一毫都是沈香引的心血。

    那些细密的针脚,沈香引一针一针缝的。

    沈香引今天外出也拿着同款老扣的手包。

    一眼看过去二人身上的同款老扣,有些含蓄不易察觉的亲昵。

    沈香引拿着一块巧克力啃,越吃越快,满足到下意识翘脚。

    鹤冲天瞥一眼沈香引,她朱唇上染了可可的棕色痕迹。

    “怎么这么爱吃巧克力?”

    沈香引吞咽下一大口,如实回答,“心情好,会感到开心。”

    鹤冲天的唇线渐渐平复,思索片刻:“仅此而已吗?”

    “嗯。”沈香引说着又咬下一大口。

    鹤冲天发觉沈香引吃巧克力时有暴食的倾向,像有瘾似的。

    巧克力中含有的化学物质和人类感受浪漫爱情时,大脑分泌的化学物质相同。

    不仅如此,进食后短时间,能有效舒缓不安全感和孤独感。

    鹤冲天猜测分析着,沈香引贪食巧克力的背后,要么是她极度渴望亲密关系,要么她焦虑于孤独和没有安全感,不开心。

    “对了鹤冲天,你能给我讲讲老龙头的事吗?”

    沈香引突然说话,打断鹤冲天的推论。

    鹤冲天问:“怎么提起他?”

    沈香引:“他前几天来我店里,逮使用了违禁品的庞显顺,居然顺带叫我参加他的寿宴?”

    鹤冲天反应了两秒,“他怎么说的?”

    沈香引:“原话就是:下个月过大寿,请赏光。没头没尾,前脚还在打孙子,打完就对我这么说。”

    鹤冲天蹙起眉心,回想起之前家宴上,老龙头盯着沈香引的怪异眼神,脸色沉了下来。

    “你可以不去。”鹤冲天说。

    沈香引两只手绞紧,弯腰低头抵上去,她对老龙头的恐惧蹊跷,很想搞清楚原委。

    那种恐惧,并非来自于力量悬殊,也不是对方磁场不对。

    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恐惧,沈香引无法忽视不理会。

    “我会去,还有很远才到松石县,你给我讲讲他的事迹?”

    鹤冲天如实讲述一番,沈香引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草莽出生,天生将才,运气之子…

    沈香引听的打哈欠,刚闭上眼,鹤冲天伸手抬她下巴。

    “就睡了?”

    “嗯……”

    “有一件稀奇事还没跟你说,哑姨的师父,早期隐退,是因为泄露了天机,告诉老龙头,他的大限,在百岁。”

    沈香引来了精神,问鹤冲天:“他今年过寿宴是多少岁?”

    鹤冲天:“九十九。”

    沈香引没来由后背发冷,头顶像掀过一阵冷风。

    她是觉得奇怪,哑姨的师父传闻道行极深,怎么会道破他人大限后隐退?

    她是不是还泄露了什么其他的惊天大秘密?

    抑或者,参悟了什么,看破了什么?

    鹤冲天看出她的异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香引摇头,不自觉抱起胳膊:“我觉得,他死不了。”

    鹤冲天不解问:“为什么?”

    沈香引:“感觉。”

    强烈的感觉,她无法解释,但无比确信。

    看向窗外雾蒙蒙的青色山脉,阴暗的云雾积压,潮湿朦胧。

    沈香引更紧的抱着自己,声音哑然,“鹤冲天,想置你于死地的血药幕后之人,会不会是老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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