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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密谋


经历刚才的事情,众人已经是有那么一些面和心不和。

分裂的趋势,可以说是相当的明显。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他们最为愿意的事情,当然就是默默等待事情的沉寂,然后寻找到合适的机会,执行下一步的操作。

不管是隐姓埋名,还是投诚也好。

因此,现在没有任何动作,对他们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头子的一番话,多少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就这样起兵造反?”

有人目光闪烁,不敢直接看向头子,却多出来一些异样的想法,似乎是在想着,不如就趁现在拿下头子去换赏银。

确实,一旦起兵造反,那就是上了贼船,想要从上面走下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次不忠,终生难用。

没有造反,那顶多就是对皇帝不满,可一旦造反性质就不一样,古往今来未能成功的反贼,有几个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不过,一些人却明白头子的意思,就是逼迫他们做出来决定。

他们都是统领一些手下的头目,手下当中自然存在头子忠诚的小弟,可他们并不知道是谁,一旦拒绝起兵,很有可能就会被内部清理。

就算是现在虚与委蛇,后续没有动作,也很可能会被内部清理。

因此,摆在他们面前的就两个选择,跟随头子造反,共在一条船,当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另外一条就是沦为臭水沟的尸体,任由蟑螂和老鼠啃噬殆尽。

若是以前,还有那么一些胆子争论一下。

那时候,头子还是慈眉善目的头子。

现在?

那都已经原形毕露,不听话就是死。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并没有一人给出来回应。

有拒绝的想法,却没有拒绝的底气。

当然,还有人忠诚于头子,不认为这个时候是起兵的合适机会。

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头子进行劝说,或者给出来一个更加好的办法。

相比之下,头子就非常难受。

谁能想象众人互相用眼神交流,却一句话都不说的场景。

这是全员背叛吗?

就这么瞬间,头子都有些心灰意冷。

没有一人愿意继续效忠于他,何尝不是莫大的耻辱。

不过,很快头子就重拾念头,既然无一人忠诚,那就全部都裹挟起来。

不管想法如何,今天这事情那就是必须要做。

“怎么?你们是都不愿意吗?”思考清楚后,头子直接就问。

语气平淡,众人的沉默,并没有带来多少影响。

当然,人心隔肚皮。

头子想着没有一人支持,场下心思变化的人想着头子定然想要诈他出来。

毕竟,局面来看,没有人愿意造反。

可若是主动站出来,那就是杀鸡儆猴。

谁知道在座诸位,是不是早就跟头子暗中约定。

头子发问,那些还相信头子的人就立刻说话,“我我自然是支持头子,但是造反之事,兹事体大,是不是应该慎重考虑一番。”

善意的关心言语,落在头子眼中,那就是推诿,找寻其他的理由。

到这个时候,头子已经自认是众叛亲离,谁都难以相信。

因此,也不会认为会有人说什么肺腑之言。

若是让说话之人知道,却不知道该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

那人话音刚落,头子就立刻呵斥,“够了。起兵之事,不容置否。”

这么一句话,算是彻底说明头子已经灭有什么耐心,去跟大家慢慢聊。

其他人自然是理解这样一点,还能说什么,唯有直接答应下来。

“我等自是愿意追随头子起义,一起推翻这辅修的大明王朝。”

接连应答的声音响起,多数还是那些有异心之人,他们在口头上的表现,却是最好,没有任何可汗挑剔。

因为,他们可不愿意被头子关注上,认定是有背叛之心的家伙。

相反,那些心怀组织的人,他们并没有大声呼喊,实在是他们以为这个时候起兵,不是什么好的决定。

可这么一些落在头子眼中,却是自以为看清楚一切。

“这些家伙,到现在还犹犹豫豫,很难说他们会不会给暴君通风报信。”头子眯着眼睛,扫视那些人一样后,心中暗自思索。

当然,到这个时候,头子的担忧,已经让他暂时丧失严密的思考。

既然没有严密的思考,那么浮于表面的东西,自然就是他们最喜欢去关注的东西。

既然起义已经是注定的事情,接下来就是对起义细节的讨论。

不过,有头子在,他们倒是不敢说太多。

言多必失。

有异心的人,他们不愿意去思考起义的细节。

一心忠诚的人,他们还在想着,如何以更好的方式达成最终目标。起义,在他们看来,多事还是有那么一些不理智。

头子简单一问,却无一人回答,不免心中更是愤怒。

“好!既然你们都没有什么意见,那接下来就听我的安排。”头子就算是对在场之人心中不满,却也不得不依靠他们。

时间紧急,没有多少时间去寻找替换他们的人。

而且,他们能发展壮大,很大程度上还是依靠宗族和血脉发展。

就比如络腮胡大汉,他能当头目,那是因为他手下兄弟都是一家人,往上数三代那都是一个爹妈。

其他人情况可能不至于这样,却也不会有很大差距。

头子虽说发展有一些人手,却终究难以贸然撼动他们的地位。

能通风报信,就差不多是极限。

头子在心中生出来一些闷气后,就开始简述起义的过程。

“凤阳是一座大城,我们想要将其拿下,聚拢军队在外面攻城,必然会损失巨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在凤阳内部起兵,迅速将府衙和府库占据,夺取府库的金币、粮食以及武器,进而将凤阳拿下……”

“在拿下凤阳的时候,我们有机会俘虏暴君,那我们就能挟持暴君,为我们谋求更大的好处。当然,就算是不能活捉暴君。我们也定然能占据凤阳,有凤阳在手。就算是官兵围剿,也能依城而守……”

听起来严丝合缝的计划,实则是问题诸多,很多事情都过于理想化。

等到实际的时候,事情可不一定会按照这样的情况持续不断发展。

下方一些人自然能看出来这样一点。

当局者迷,头子也就是因为局限其中,难以跳出思维,因而找不到问题所在。

一番讲述,从起兵开始,到夺取大明的江淮之地,成为与南方一样的名义之臣。

其中诸多细节,那就是疯狂假设。

整体来看,跟画饼没有多大区别。

头子倒是说的异常兴奋,知道的是在说计划,不知道的以为在画一方超级大饼。

等到说完后,头子还饶有兴趣的环视一周,那闪烁的眼神,似乎是在期待赞赏。

可惜,头子的眼睛来回几次。

这群家伙,要么是面无表情,端坐在座位上动也不动。

要么就是面露难色,脸上一大团的阴郁,好像对他非常不满意。

就这情况,还有什么可说。

头子下意识扶住额头,他也料想不到事情会变得这般困顿。

接着,头子不想要再理会,直接就对众人说:“既然你们对这计划没有什么意见,那就此离开,今晚上就执行计划,在凤阳城内举义。”

此话一出,有人立刻就想要劝说。

这般不靠谱的计划,实行下来,绝对是九死无生。

然则,不等开口,头子就率先三步作两步离开石室,最后就连背影都看不到。

走这么快?

众人面面相觑,却各怀心思,最后就这样分别。

提前离开的头子,自然事想要提前做一些手段。

不然,万一有人背叛,那一切都将化作泡影。

“我妹妹的血海深仇,可不能不报。”头子握紧拳头,心中更是恨不得将朱祁镇啃噬殆尽。

当这边在商议计划的时候,府衙中的朱祁镇刚刚面见锦衣卫千户。

“臣丁汉海见过陛下!”

丁汉海是南京锦衣卫千户,特地跑过来‘伺候’皇帝。

可不曾想,刚到这边就遇到刺杀事情。

只能说运气是相当差劲。

行礼过后,丁汉海也不敢随意窥探天颜,依旧低垂着脑袋,静候朱祁镇的吩咐。

而朱祁镇刚在府衙落脚,不想就有锦衣卫前来。

刚送走东厂和皇庄当地主事,锦衣卫就立刻跑过来,倒是不那么意外。

朱祁镇没有多看一眼,随口就询问一句,“可曾查询到什么消息?刺客们什么身份,有一点眉目没有?”

丁汉海瞪大眼睛,支支吾吾却是不敢说话,他刚过来能有什么消息。

一听说皇帝被刺杀,丁汉海马不停蹄就感到府衙拜见,根本就没有去会见当地的锦衣卫百户。

朱祁镇眼瞅着说不出来话,自然就明白意思,东厂也没有消息,倒是不能苛责锦衣卫,而且这么容易就能查出来,还真就不太可能。

能运送这么多炸药,定然不是一般的外部势力,指不定还会有当地豪门掺和。

“反正,早晚他们会路出马脚,我就在凤阳待着,就不信他们会一点动作都没有。”

这样想着,朱祁镇就轻轻摆手,“既然什么都没有查到,那就赶紧去查。若是没有什么突破,就不用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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