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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因地制宜


“起来说话!”

    汤昊也起身将尚真给扶了起来。

    尚真原本还不乐意,他是真心想要发展琉球国。

    奈何眼前这位身形魁梧的大明中山侯力气太大,竟然直接把他给强行架了起来。

    汤昊示意尚真坐下,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中山王,本侯有言在先。”

    “此次本侯率军出海,并不是为了前来慰问琉球,所以要跟你说一声抱歉。”

    “天使大人,我们明白的。”

    “个个身强体壮,而且胆量过人!”

    民风剽悍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般,而是因为常年需要战斗常年需要厮杀,所以不管是年轻青壮还是老弱妇孺,骨子里面都养成了一种敢打敢杀的狠劲,这才是“民风剽悍”!

    不过,汤昊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献刀!

    “他们能学到多少,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饶是汤昊知道这些都是自己人,他还是有些难掩惊容。

    “直接拉去山北镇场子,岛津氏倭寇最多不过两三千人……”

    “天使大人明鉴!”

    汤昊闻言沉默了良久,然后提刀转过了身去。

    尚真擦拭掉了眼角泪水,狠狠地点了点头。

    因为,这就好比倭国只是大明的一个州府,而这萨摩国就是这州府下面的一个县,而这岛津氏就是这县乡野之间的一个村!

    “我看你们人口不少啊,为什么……”汤昊满脸纳闷。

    汤昊起初听到这话,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北山国饱受倭寇劫掠袭扰之苦,百姓子民死伤无数,因此特献出此宝刀,恳请天使大人能为我北山子民报仇雪恨!”

    “嗯,你倒是个聪明人!”汤昊轻笑道,“这一次本侯率军出海,其一是为了剿灭倭寇,还大明海疆一个安宁太平!”

    尚开看向了身后的贵族首领们,这十来个人几乎全都没有犹豫,当场就点了点头。

    汤昊认认真真听完之后,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大明中山侯汤昊主动发问,琉球中山王尚真也不藏着掖着了,立刻开始了大吐苦水,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

    “我琉球是大明藩属国,大明天朝有义务保护琉球啊!”

    这一刻,他似乎当真改变了历史。

    汤木安置好这一千壮士后,立刻找到了汤昊。

    原来,这尚氏一统三国之前,琉球分为中山国、山北国和山南国。

    “不是,侯爷误会了!”尚真红着老脸开口道,“是一百人!”

    说白了,就是想要琉球臣服于大明王朝那样,臣服于这萨摩国岛津氏,君臣发誓永远忠于岛津氏,然后有事没事儿的时候向岛津氏上贡钱粮物资,帮助他们称霸萨摩国。

    “小王谨记天使大人教诲!”

    尚真尚真满脸苦涩,道:“人口是不少,可是粮食少啊!”

    “行了,差不多就到这儿吧!”

    直到此刻汤昊才终明白,这些琉球子民日子过得有多难了啊!

    “琉球中山王尚真,叩谢大明皇帝陛下、大明天使大人的恩德!”

    这一次,尚真动用了国礼,而且还带上了小皇帝,所以汤昊也只能受着。

    要是他们表现得足够出彩,汤昊不介意给他们留下一些军械,甚至是带走部分骁勇儿郎。

    你他娘地堂堂一个正儿八经的大明藩属国,竟然连一个村的村民都打不过吗?

    这个要求,过分吗?

    人家让你称臣纳贡,你就称臣纳贡啊?

    汤昊轻咦出声。

    这倒不是防备中山王尚真,而是汤昊单纯地觉得,不需要动用这么多兵力。

    尚真听到汤昊这话,一张老脸臊得通红。

    “把人送过来吧!”

    不过,基于两国的友好邦交往来,所以尚真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就好比一个村镇力量,你们一个国还敌不过他们吗?”

    “中山王,你们这路子走歪了啊,仅仅靠着单一的自给并不能做到自足,你得利用商队特产模式,带动本国的经济发展……”

    他也大致能够猜测出尚开和这些贵族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要趁着大明战兵在托底,派遣这些儿郎上战场历练一番,让他们也见见血成长起来。

    毕竟汤昊他们是坐着倭寇船只来的,是以山北琉球人还误以为是倭寇又来劫掠了,吓得他们惊慌失措地掉头就跑。

    汤昊及时扶住了他,示意他坐下说话。

    这个数量,很有可能是山北国的全部青壮。

    真要说起来,这还是华夏王朝没有尽到一个宗主国的义务和责任!

    此话一出,尚真神情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拿出你一个国王的气度威仪来!”

    汤昊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问题。

    “不是,中山王,那岛津氏有多少兵力啊?”

    “侯爷,您真是为了出海剿倭的吗?”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侯爷,确实是打不过啊!”

    时间悄然而逝,汤昊搜肠刮肚地将那些“琉球特产”一一说了出来,算是提前埋下一条商路,等到以后远航贸易开启,大明正式开启了海上贸易之路,这琉球中山国也可以跟着喝汤了,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困苦。

    等汤昊率军去琉球山北走一遭,再去朝鲜济南岛走一遭,然后直扑那倭寇经常盘踞的对马岛、壹岐岛、平户岛三个岛屿巢穴,时间上就差不多了!

    尚真听得神情振奋,骤然间得知中山侯要亲自出兵,替中山国扫平倭寇,一时间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只见这位藩属国国王郑重其事地跪倒在地上,双手放在额处然后叩向地面。

    “这要是给他们一些军械兵甲,再留下一些战阵之法,他们肯定能够杀的那些倭寇丢盔弃甲!”

    直到满清光绪五年,倭国进行明治维新并欲吞并琉球,当时的琉球中山王尚泰被倭国封为琉球藩王,位列华族,却拒绝倭国要求的断绝与清朝的宗藩关系,尚泰坚持中日两属的立场,不愿接受日本的要求。

    很快北山监守尚开跟着尚真前来参拜大明天使,中山侯汤昊。

    山南国在琉球群岛南部,远离当时倭国来华的东海主航道,加之山南土地贫瘠,物产少,倭寇很少前来袭扰。

    此话一出,山北国众人大喜过望,在尚开的带领下对着汤昊不断叩头谢恩。

    见此情形,尚开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不是兵力的问题,而是军械辎重的问题,人家拿着铁器刀剑我们拿着木棍长矛,这怎么打得过?”

    自立自强,方能赢得他人尊敬!

    依靠他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不过,问题在于,战场伤亡谁都不能保证!

    尚开身后带着乌泱泱一大片汉子,全都神情狂热地看向中山侯汤昊。

    “但你们的心意,本侯已经看到了!”

    既然你要做这天朝上国,你要藩属国向你称臣纳贡,那你也不能白白让人家称臣纳贡啊,人家遇到危险麻烦的时候,你连影子都看不见一个!

    这就好比平日里天天称兄道弟,结果真遇到危险麻烦了,大哥连人影都不见了!

    “刀,本侯要了!”

    除却那五百余名受伤将士外,汤昊还留下了一千甲士守护船队,然后带着三千京军战兵,直接前往山北。

    很快一千个青壮都被送了过来,他们全都是清一色的年轻汉子,手里面拿着自制的劣质长矛弓箭等武器,面对披坚执锐的大明战兵,神情很是局促不安。

    后者满脸哀怨地看向自家侯爷,然后默默地选择忍气吞声。

    “你们要考虑清楚,战场上面刀剑无眼,本侯也不会派人保护这千人,毕竟战事为重!”

    “不是,你写什么玩意儿呢?”

    千人协同作战?

    “这一百人都是专门负责征战打猎的勇士,也是我的国王近卫军……”

    山北百姓饱受倭寇劫掠之苦,这其中就有一个萨摩国内的大名势力岛津氏,一直致力于将琉球变成他们的藩属私产!

    汤昊将这宝刀高高举起,下一刻整个沙滩上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雀跃之声。

    一夜大宴缓解疲劳,翌日清晨,将士们气势如虹。

    “你麾下有多少兵马?额,马就算了,有多少青壮?”

    “侯爷,小的也看出来了,您应该是有什么军务在身。”

    汤昊也露出了诚挚笑容。

    经过尚真亲自出面解释,这才总算是安抚住了人心。

    他汤昊要是带着五千战兵,去围剿一个村镇,传出去都有些丢人。

    但与此相反的山北国,倭国内的令制国(县城)萨摩国临近山北,倭国人乘小舟都不用划船,顺水就能到山北国,自然就遭遇倭寇的重点照顾了。

    那萨摩国岛津氏充其量顶天了,也就不过两三千家族武士,一个村镇的青壮而已。

    民风剽悍。

    看着眼巴巴的中山王尚真,汤昊一时间也不由来了兴趣。

    说起来,这尚氏一统琉球后,因北山国地区地势险要且民风慓悍,尚巴志任命次子尚忠为北山监守,以监视并统治北山居民,但不管是什么地方什么政权,包括大明王朝在内,从最开始的奴隶制到封建制,都会存在贵族领主。

    接下来,大明中山侯向琉球中山王详细普及了一下,应该如何发掘地方特产,带领琉球子民发家致富,听得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毕竟北山国和倭国相隔如此之近,那些倭寇畜生又时不时前来劫掠袭扰,他们除了寻求武力自保以为,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百人的国王近卫军,伱他娘地可真是个人才!

    “为了耕种啊侯爷!”

    但为什么民风会“剽悍”?

    比如辽东,比如甘肃,比如九边军镇!

    “这是……”

    尚开带着一众山北贵族跪倒在地上。

    等他行礼完毕之后,汤昊这才将他给扶了起来。

    而且,趁着大明战兵和倭寇厮杀作战,这些青壮还可以……“偷师”,学习一下大明战兵的作战技巧。

    汤昊兀自轻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了琉球中山王尚真。

    是啊,他们只能这样做。

    “这是北山王族祖传的宝刀千代金丸!”

    “再者现在看起来是三国统一了,但实际上还是基本上各自为政,我尚氏也调动不了其余两国的兵员,所以即便有心援助山北那也是有心无力……”

    说实话,汤昊是想拒绝的。

    就连汤木和左一刀都是满脸惊骇之色,二人对视一眼后尽皆面面相觑。

    见此情形,汤昊轻笑了一声,上前一把拿起了这宝刀。

    “虎!”

    “就这么大点地方,子民想要填饱肚子,除了捕鱼之外,就是天天耕种了。”

    因为,尚开手里面捧着一把宝刀,还有红绸盖着。

    这只是简简单单四个字。

    诚然,中国的宗藩制度,并非藩国单向朝贡义务,而是宗藩两方的契约,宗主也要向藩国提供保护,维持藩国统治。

    “反正本侯此次率军出海,本来就是为了剿灭倭寇,剿一个也是剿,剿一群也是剿,没什么好说的。”

    船队抵达山北船港,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咱们回到刚才的问题,如何让琉球国发家致富!”

    不是你一个大明中山侯,也是第一次出海,你怎么知道人家琉球有什么地方特产的啊喂?

    尚开此话一出,还不等汤昊开口,汤木和左一刀等战兵都是神情振奋,下意识地振臂高呼。

    尚开趁热打铁,提出了一个不是很过分的要求。

    毕竟,大明沿海现在缺少水师和造船人才,但是这琉球、朝鲜、倭国三地,难道还缺少吗?

    “侯爷,这批苗子不错呀!”

    “怎么回事?难道琉球也饱受倭寇劫掠之害吗?”

    “那个萨摩国岛津氏,也就是山北的问题,交给本侯来解决!”

    注意,这个琉球,指的是琉球群岛上面的古国,不是“小琉球”宝岛!

    琉球中山国自从接受了大明王朝册封以后,一直积极入明朝贡,两国保持友好邦交,一直认可华夏王朝为他们的宗主国。

    说实话,对于琉球中山国,汤昊一直都很有好感。

    “不用,记得我天朝恩德就好!”

    “一千人吗?这也不错了啊!”

    所以这北山监守一职,从名字就可以看得出,只是中山国王安排在这儿的一个代言人罢了,真正执掌山北国权力的,还是这些地方贵族。

    汤木的眼光和见识,算是京军战兵里面比较优秀的那一批。

    “你出一百……算了十个向导,带我们去山北,顺势剿灭那里的倭寇,然后本侯就要启程了!”

    “天使大人,我山北子民想要派遣千人协同作战,还望大人成全!”

    尚真一张老脸更红了,还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马这种东西,基本上跟琉球中山国没有关系了。

    当然不过分!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可怜!

    站在汤昊的角度上考虑,他并不介意北山国这么做,甚至支持他们这么做!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天朝赠送给我们的农具和粮种,不然的话,不知道有多少子民会向往年那样活活饿死!”

    “虎!”

    甚至尚泰还派遣向德宏、林世功等偷渡清朝求援,清政府却反应消极不予回应,最后倭国实行什么“琉球处分”,在琉球设冲绳县,将尚泰挟至东京软禁,琉球国自此灭亡。

    “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本侯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剿灭倭寇!”

    汤昊闻言眉头一皱。

    “中山侯驾临琉球古米山,指点琉球众人发家致富,堪称惊世奇闻,陛下肯定爱看!”

    事实上,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些大明战兵与以往那些大明天使根本不同,分明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战兵精锐,哪里是什么前来抚慰的文弱官员。

    听到这话,尚真顿时大喜过望,立马起身就想跪倒下去谢恩。

    算算时间,马永和邓伯颜的船队,应该还没有这么快抵达倭国。

    所以如果这琉球中山国当真有难的话,大明王朝的确需要出手帮忙,就比如先前琉球三国(中山国、山南国和山北国)互相征战不休,琉球子民苦不堪言,那也是大明王朝从中调停的,这才让三国罢兵息民。

    偏偏看这琉球众人的架势,他们好像还真有这些特产,甚至琉球人都他娘滴开始详细记录了,跟左一刀先前一样,力求把中山侯汤昊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

    然而,汤木扭头一看,左一刀不知何时也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

    听到这话,尚真神情一黯,但也没有丝毫不满之色。

    就是付出一些肉食瓜果罢了,这一点琉球还是给得起的!

    他此刻更加关心汤昊先前所说的那件事情,带领琉球子民发家致富!

    就算不能发家致富,那也要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啊!

    不至于现在大部分子民身上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跟山南国那群活在深山老林里面的野人一样,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为了以后的安宁,我们只能这样做!”

    “噗嗤”!

    汤昊一下子没忍住,喷了汤木一脸。

    “虎!”

    汤昊斟酌了一下措辞,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好了,别动不动就跪!”

    毕竟大明战兵肯定是要走的,到时候能够保家卫国的还得靠自己人!

    汤昊将这批土著青壮交给了汤木去安排,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一支有生力量。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在这琉球国练兵呢?”

    汤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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