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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食客闻言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翠竹居然找老黎做主播?”

        “好奇怪啊,既然是翠竹找的,为啥他们不自己联系老黎呢。”

        张蕊解释:“翠竹打不通黎老板的电话,威信也加不上,但他们实在想签下黎老板,知道我在这里,就联系上我了。”

        其实那天吃完,张蕊就对漂亮的早点念念不忘,就想多待几天,把猪蹄面和牛肉面一块给尝了,没想到正好碰上漂亮装修,还要三天时间,这也对她来说也太长了,而且她家离温城很远,生活习惯和气候完全不适应,小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总之缺点多多,但……

        她一想到凉面的滋味,就跟被钉在这里似得,完全舍不得走,至于没吃到的那几种面,她心痒痒得不行,要是这么走了,她怕以后做梦都是这些面。

        于是张蕊硬是顶着种种缺点,留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翠竹为了签下黎老板,也是煞费苦心。”

        “你以为?第一次直播就超百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卧槽老黎,牛蛙牛蛙。”

        大家说得兴高采烈,简直就和自己被翠竹看上一样,毕竟老黎是他们身边熟悉的人,他们是真的与有荣焉。

        “老黎去不去啊?”

        黎初见他们看向自己,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戴上口罩帽子,“不去。”

        张蕊又道:“收益很不错,你这个发展趋势,年薪过百万轻轻松松。”

        食客又是一阵骚动。

        别看现在网络上到处都是豪车豪宅,大学生简简单单月入五万,但其实人均年收入还不到五万,年入百万对于大家而言,是非常非常好的工作了,他们也许一辈子银行卡里都没有一百万。

        “真厉害啊,随便一次直播,就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那是因为老黎手艺好,你换个炒饭都能焦的美女主播上去试试,看人家翠竹会不会给高额签约费。”

        “也是,黎老板那手,就是鞋帮子做出来都馋人,难怪能拿那么多钱。”

        “诶,真是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吃得开,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还有人开玩笑:“老黎,苟富贵勿相忘,直播了,一样可以开早餐店嘛。”

        黎初已经当当当开始切菜了,她还是那句话:“不签。”

        什么,这样也不签,那可是一百万啊,换成纸钞能把人给埋啰。

        食客是真真正正地惊讶了,“我没听错吧,老黎说什么?”

        “居然有人连一百万都不要?”

        “是不是嘴瓢了,黎老板你再说一遍?”

        就连张蕊都很惊讶,毕竟她见多了为钱争得你死我活的,之前他们平台有两个主播争年度新人王打擂台,其中一个为抢到这份合约,甚至卖房卖车,就差动刀子了,而黎初有这么好的条件,居然还不想签约。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黎初懂他们为什么那么惊讶,如果她没有经历副本世界,应该是会答应,但她经历了,而且更加刺激惊险,现在她只想过好自己安稳的小日子。

        “不去。”

        大家骚动起来,那可是一百万啊!

        年年都有一百万,那么多钱啊!

        但见黎初平静如水的双眸,似乎觉得这个一百万,也没那么重要了,更何况黎初开始做菜了。

        今天她原本没打算开张,所以没有安排供应商送货,现在店里有的只有一些基础食材,比如面粉鸡蛋葱花之类的,她打算做个青葱鸡蛋饼。

        黎初一边将水倒入面粉,一边顺着同个方向搅拌,分批加入水,雪白的粉末被水冲开,沾上透明的盆壁,然后又被水冲下去,越搅面糊越细越光滑,等搅拌好,她拿勺子装了面糊再倒入盆里,此刻面糊很黏稠会有挂勺的感觉,她知道可以了。

        这样简单的一幕映入食客眼中,叫他们下意识咽口水。

        黎初加入盐和十三香搅拌均匀,加入葱花,她发现自己这里还有王老太送来的火腿。

        老太太喜欢做食物,尤其喜爱给她送东西,这块火腿分量不轻,正好切丁加入面糊里,搅拌均匀,浅黄的面糊中裹着青葱和艳红的火腿丁,接着需要静置十五分种。

        做菜就是件急不得的事情,黎初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反倒是食客急得抓耳挠腮。

        他们望着那光滑细腻的面糊,居然有种白巧克力的丝滑感,其中的葱花和火腿丁若隐若现,明明只是个半成品,却已经足够诱人,让他们馋得不行,感觉现在就可以吃了。

        时间差不多后,黎初先是拿出碗,打入鸡蛋,筷子上沾点盐打散鸡蛋,蛋白和蛋黄融合在一起变为粘稠的蛋液,放在一边备用。

        她翻出之前做葱油饼的那个电饼铛,等有一点热的时候就下面糊刮开,以免面糊太厚,不用加油,加了油反而容易碎,最下面一层开始凝固,露出里面的葱花和火腿丁,她倒入蛋液刮匀。

        等鸡蛋凝固,边角翘起,黎初就将这一大张饼翻面。

        反面稍稍烙一下就好,商用电饼铛大,黎初几刀下去,将鸡蛋饼切成八等分,她将三角饼摞在一起,大小居然一模一样,整整齐齐的,只有边缘软软地垂下来,然后她继续烙饼。

        吴岩就出来卖饼,不用他说大家就已经自觉排好队,吴岩见怪不怪,“几块?”

        “十……”李伟光感受到后面的杀气,识时务地改口,“三块就好。”

        毕竟一块比他手掌都要大。

        吴岩就拿袋子给他装了三块饼,收了他九块钱。

        李伟光拿到饼,迫不及待扒开袋子,原本以为饼子的外表肯定比不上红亮的猪蹄诱惑,但发现不是这样。

        鸡蛋饼的颜色比较有层次,最底下是面本身的淡黄色,随后是鸡蛋的金黄,意外得有食欲,而且它透着一股很纯很纯的面香和鸡蛋香,是食物最原始的味道,而饼身薄薄的,很光滑还有点透亮,其中夹杂着葱花和火腿丁。

        李伟光快速咬了口,第一个感觉是柔软,太柔软了,随后是鸡蛋,葱花香味,面饼特别瓤口光滑,没有吃到任何面疙瘩,而火腿丁又很有嚼劲,各个食材组合在一起,就成了极致的享受。

        我靠!

        居然这么美味!

        李伟光震惊了,他更喜欢吃肉,又吃惯了漂亮的牛肉面羊肉面,已经做好鸡蛋饼滋味会差一点的准备,结果……

        神不愧是神,就算是他不那么喜欢的饼子,都能做得如此好吃,老黎牛逼!

        李伟光几口将面饼吃完,意犹未尽揉着肚子,他感觉自己还可以再吃三片,不,是五片,根本没吃饱呀。

        他双眼贼贼在队伍那里转了转,发现大家买完就走了,不像是面那样蹲在角落吃,毕竟老黎刚刚装好阳光房,还需要清理,地方乱糟糟的,大家也就没有留下来。

        李伟光心中冒出一个念头,心脏呯呯直跳,他压制住激动先晃悠着回家,他就住在黎初斜对门,从二楼就能看到黎初的院子,时不时探出脑袋,等原本的食客全换过一圈,然后又踢拉着拖鞋晃到漂亮,不慌不忙排到最后。

        他前面那个人感受到后面来人,就随后抬头看了眼,也没过多关注,继续翘着头关注鸡蛋饼,黎老板说过了,等面粉鸡蛋用完,就不卖了。

        倒是前面前面的孙大爷看到人说:“咦,伟光啊,今天你怎么这么晚?”

        李伟光心里咯噔一下,面上是滴水不漏:“哦,起晚了,毕竟老黎不营业,我起那么早干嘛啊。”

        孙大爷点点头:“也就你们年轻人睡得着,人老了觉少,我就去后山跑了圈,回来就看到漂亮开了,幸好还有,不然得后悔死。”

        李伟光自然开口:“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您今天也晚了,哦,做的鸡蛋饼啊。”

        他假装刚刚才发现的样子,“怎么不是肉啊。”

        孙大爷立刻不赞叹地反驳,“不是肉怎么了,鸡蛋饼也很好吃,你不要小看鸡蛋饼。”

        李伟光顺势道:“对对,鸡蛋饼也好吃,柔韧面又香,尤其是老黎用了火腿丁,可能不是老黎自己做的,味道差一点,但能吃出肉的丝丝纹理,品质没的说,配上葱的香味真是绝了!”

        孙大爷眨眨眼:“你还没吃就知道了?”

        李伟光哽住,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别家的鸡蛋饼都是这个味,老黎做的味道肯定更棒!”

        孙大爷想想也是,鸡蛋饼作为常见的早点,随便一家早餐店就有,谁还会没吃啊,至于如何把常见的早点做得美味,他相信以黎初的手艺一定可以。

        老人忍不住摸摸嘴巴:“队伍走得忒慢。”

        李伟光跟着笑起来,心虚地侧过身体,不再和孙大爷搭话,以免在说漏嘴了。

        旁边有个人闻言,就多看了李伟光几眼,李伟光转开,可那个人还在看,他心里有鬼,就被那个人看毛了,忍不住道:“你看什么啊,鸡蛋饼那么可口的美食你不看。”

        那人干脆说:“兄弟,我看你有点眼熟啊,刚才是不是见过?”

        什么,都十五分钟了,刚才的人还没有走光吗。

        李伟光的手抖了抖,心里很害怕,他不得不害怕啊,要是假装无事再来漂亮购买的事被揭穿,他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他强撑道:“可能我是大众脸吧,所以看着眼熟。”

        那人感觉不是这样,又仔细盯着李伟光看。

        李伟光又道:“或者我们在漂亮遇到的次数多,你感觉眼熟。”

        搞不好是这样,那人总觉得今天似乎看见过他,但又不是很确定,生活里也有很多第一次做,却总觉得以前做过的事,也许他是把以前的记忆弄混当成今天了?

        于是他也就不盯着李伟光继续看了,应该没有人那么大胆吧,买过一次还敢再来漂亮,也不怕竖着进来,横着被抬出去,他转而去看黎初摊鸡蛋饼,啊啊啊那个蛋液金黄的颜色也太漂亮了吧,他控制不住舔了舔嘴巴。

        李伟光见自己蒙混过关,长长出了一口气,目视前方尽量减少与人对视,要不是大热□□服穿的少,他都想将脸埋入衣服里,让谁都看不到他。

        不要被发现,不要被发现,求求老天爷就让他再吃点鸡蛋饼吧,信男愿用十斤的肥肉来交换。

        可能是十斤的肥肉确实非常虔诚,又或者是他当自己死了一样的安静发挥作用,总之快到吴岩面前时,都没有人发现他是第二次排队。

        好耶,又可以吃鸡蛋饼了。

        刚才他吃得太快,还没尝够味道呢。

        近了近了,就要轮到他了,一想到鸡蛋饼那个光滑劲道的口感,他就开始流口水。

        李伟光见前面那个人买完离开,内心长长松了口气,瞒过来了,下次,他用欢快的语气道,“三块鸡蛋饼谢谢。”

        但吴岩没有动。

        李伟光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就又说了一遍。

        但吴岩还是没有动。

        李伟光感觉不好了,光头该、不、会、还、记、得、他、来、过、吧。

        吴岩的确还记得,之前都是黎初负责出售早点,他则送餐和收拾碗碟,第一次卖早点的第一个客人就是李伟光,斜对门的邻居,他自然印象深刻。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才来过嘛。”

        慢了一步阻止的吴岩:“……”

        这一刻风停了,天晴了,万物又到了死亡的季节。

        李伟光后背发凉,但他不想人凉了,于是说:“吴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今天头次来,你贵人多忘事,是不是把以前的事记到今天啦?”

        他拼命给吴岩使眼色。

        吴岩是半点没有接受到,实诚道:“没有,我肯定不会记错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卖早点,你第一个来的对不对?”

        得,全抛给瞎子看了,记性这么好干吗,不知道会死人的吗。

        李伟光额头的汗越冒越多,他哈哈笑起来:“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大家吃好喝好……啊!”

        那些被他无耻惊呆了的食客一拥而上,“打死这个不要脸的憨货!”

        “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只是想多吃一次漂亮啊,大家千万不要放过他啊!”

        “你还是人嘛你,我一次都吃不到,你还好意思来吃两次,打死你打死你。”

        李伟光被追得只能绕着院子跑,他不断痛叫,“不要打脸,不要打脸,打人不打脸!”

        其他人听后,专门往他脸上招呼。

        “你连脸都不要了,打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哦。”

        “呸,打人就打脸,混蛋给爷站住,不打得你满脸桃花开,你不知道漂亮动不得歪心思!”

        李伟光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就跟过街老鼠似得人人喊打,他瞄准时机夺门而出,逃回到自己家里,才算逃过一劫。

        其实吴岩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李伟光挨打他是想帮忙的,不过见大家虽然追着人打,但下手有分寸,使用的是夕阳红打法,全在描边对空气输出,他就没有上去了。

        他眼见着李伟光上蹿下跳,被好一顿撵,大家心里的气稍稍平复,总算不堵着门,让李伟光逃窜出去,然后他们继续来排队。

        “不要趁机插队啊,什么人什么位置,我可都记得呢。”

        “做人要诚实啊,别当第二个李伟光。”

        “哼,那孙子,算我看错他了,以后不和他这样臭不要脸的家伙说话啦。”

        “要不我们让老黎立块牌子吧,就写李伟光这样的败类不得入内。”

        吴岩:“……”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李伟光这是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了。

        他敬畏地看了鸡蛋饼一眼,装袋的东西小心许多,就怕自己不小心掉了一块,被食客永远记恨。

        本来以为这件事到此就完了,没想到晚上还有后续。

        【丽水吴彦祖:视频】

        吴岩好奇地点开视频,发现背景黑乎乎的,看不清在哪,但李伟光的大脸清晰可见,他一脸沉痛,身上背着几根树枝?

        等等……这个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负荆请罪吧。

        果然李伟光用痛惜的口吻道,“我,李伟光,再次向大家起誓,再也不利用邻居这一便利的地理优势,二次进出漂亮购买漂亮,尤为此誓叫我天打雷劈。”

        这时候镜头外传来一个声音,“不要天打雷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装了避雷针哦。”

        吴岩:“……”

        还挺与时俱进。

        “就改成,有违此誓以后再也吃不到漂亮,尝不到老黎做的食物好了。”

        李伟光本来还是一脸无辜,听到这样歹毒的话,脸色一下就变了,“你好狠的心啊。”

        “不狠,难道让你继续钻空子啊,你多吃一次,其他人就少吃一次,你影响的是千千万万老黎的食客,你知道吃不到漂亮,一整天有多难过吗,你知道吗!”

        李伟光当即回:“我知道!”

        那人:“你知道个屁,抢夺别人吃漂亮的侩子手,行了,快点起誓吧。”

        李伟光没办法,只能慢慢吞吞地起了誓。

        吴岩看完,只觉得又搞笑又荒缪,他把这个视频给老婆看。

        蒋依依十分新奇:“他怎么同意拍这个,还发到群里?”

        不丢人吗,毕竟群里那么多人在呢。

        吴岩倒是能理解:“他要是不发,估计其他人不会再让他来漂亮。”

        蒋依依懂了。

        她是吃过黎初老板手艺的人,那个滋味美妙的吃一次绝对忘不掉,她现在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已经不是丈夫下班回家,而是丈夫带她下楼吃饭,

        蒋依依感觉现在的生活,比以前有奔头多了,她每天都在期待黎初明天会做什么,辣白菜,肉沫茄子,宫保鸡丁,小酥肉,虾仁炒鸡蛋……

        祖国的美食实在是太多太多,每天做一样新的,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做完,她已经完全没有以前想早点离开人世,不要再忍受痛苦,拖累吴岩的念头。

        蒋依依想要活得长一点,想要吃黎初做出更多的菜,她的身体是不能动了,但她的舌头还可以,她还能说话,还能看见还能听,只要还能继续这样下去,她就还会留恋这个世界。

        吴岩摸摸妻子的头发,起身取来自己省下来的炸鸡腿。

        鸡腿不大,只有巴掌那么长,但上端圆滚滚的,有着酥脆的鳞片,颜色也是漂亮的焦黄色,上面还是撒了点辣粉,红色的粉末加上酥脆的表皮更加诱人。

        蒋依依下意识舔了舔嘴巴,然后不好意思道:“你没吃啊?”

        吴岩低声道:“你喜欢吃,给你吃。”

        蒋依依的确喜欢吃,晚饭的时候炸鸡腿一上桌,她眼睛都移不开了,等黎初老板夹了一个后,她才催促着丈夫给她夹,连平时最喜欢吃的米饭都没先吃一口。

        她想要拒绝,但一想到炸鸡腿那酥香的外壳,微微带点辣味,以及滑嫩汤汁多的内里,而且黎初老板还加了其他香料,吃起来真的太棒了,她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不……”

        蒋依依才开了个头,就被鸡腿堵了个正着,尝到香味她下意识咬合,等听到鸡腿外壳裂开的脆响,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丈夫的鸡腿吃了。

        她急忙道:“你也吃。”

        吴岩不肯,但老婆很坚决,他不吃她也不吃,便咬了一小口。

        那个表皮真的太酥脆了,他不由看向鸡腿,可能是他捏得太用力,就看到浅色的鸡肉里流出汁来,把鳞状的表皮弄湿,这个画面太煽情了,汤汁这么饱满的吗。

        吴岩喉结滑动,别开头不去看,将鸡腿送到老婆嘴边,“你吃。”

        蒋依依将丈夫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他也是馋得,本来就是,黎初老板做出来的炸鸡腿谁不馋呢,她心疼丈夫,“我吃饱了,你吃。”

        两人谁都想让对方吃,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响起敲门声,吴岩急忙打开门。

        黎初就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盆炸鸡腿,“吃宵夜。”

        她本来是留给裴末的,不过他今天没有来,她又不想把鸡腿留到明天,干脆叫上吴岩夫妻一块吃。

        吴岩回头看了眼老婆,刚才两人还在为谁吃推来推去,没想到就来了一盘,这下好了,他们也不用争了,想吃多少吃多少,完全可以吃个够。

        “谢谢老板。”

        吴岩端着盘子进屋,见群里那么热闹,就拍了张照片丢进群里,然后他感觉自己不是丢了照片,是个炸弹。

        本来还在不依不饶声讨李伟光的群友们:【???】

        这是什么啊,老黎居然还会做炸鸡腿?

        却从来没给他们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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