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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周末的借口


春意渐浓,姜家坳的山坡染上一层新绿,合作社的院子里也愈发忙碌。自从省城试销的单子稳定下来,虽然量还不大,但每个月雷打不动的订单,像给合作社注入了一股活水,大家干劲更足了。凌霜整日里带着社员们忙春耕、赶订单,脚不沾地,但心里某个角落,总悬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这种期盼,在一个周五的黄昏,变成了现实。

夕阳的余晖刚给西山头镶上金边,村口就传来了熟悉的自行车铃声,邮递员老陈扯着嗓子喊:“凌霜!电报!加急的!”

凌霜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里的活计跑出去。电报在这年头可不常见,还是加急!她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片,手指有些发颤,展开一看,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明抵村,考察新设备。瀚飞。”

明天到?考察新设备?凌霜捏着电报,愣在原地,心口像揣了只兔子,突然就咚咚乱跳起来。这才隔了多久?两个星期?他就要回来了?这理由……听着怎么那么像随口找的?合作社最近是打算添置个手摇封口机,可这事儿在信里提过一嘴,还没定呢,怎么就值得他特意跑一趟“考察”了?

一股混合着惊喜、疑惑和甜蜜的暖流,悄悄涌遍全身。她强装镇定,把电报折好塞进口袋,对好奇张望的姜老栓他们说:“是瀚飞哥,明天回来,说……看看咱们想买的那封口机合不合适。”

“哟!小徐要回来?好事啊!他见识多,帮咱们掌掌眼!”姜老栓呵呵一笑,没多想。其他社员也纷纷附和。

只有凌霜自己知道,心跳得有多快。她转身去收拾院子,手脚却有些发飘,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六个字:“明抵村……瀚飞。”

第二天,凌霜起得格外早,把院里院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特意换了件半新的格子衬衫。一整个上午,她干活都有些心不在焉,耳朵总竖着,留意着村口的动静。直到日头偏西,她正和凌雪在灶房准备晚饭,院门外终于传来了那阵期盼已久的、略显疲惫却熟悉的脚步声。

凌霜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水瓢差点掉进锅里。她深吸一口气,擦擦手,尽量自然地迎了出去。

徐瀚飞风尘仆仆地站在院门口,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肩上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倦色,但眼神清亮,正静静地看着她。

“瀚飞哥?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电报上也没说清楚。”凌霜走到他面前,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嗔怪。

徐瀚飞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落在一旁的农具上,语气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厂里这两天检修设备,调休。想起你们信里提过想买封口机,正好我认识个老师傅懂这个,就回来看看,帮你们参谋一下。”

这话说得天衣无缝,合情合理。可凌霜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心里那点疑惑变成了笃定的甜。她没戳穿,只是侧身让开:“快进来歇歇,喝口水。饭马上就好。”

晚饭桌上,气氛微妙。凌雪和凌宇见到徐瀚飞很高兴,叽叽喳喳地问着省城的新鲜事。徐瀚飞话不多,但问一句答一句,语气温和。凌霜默默给他盛饭夹菜,偶尔抬头,总能撞上他匆匆瞥过来的目光,两人视线一触即分,各自低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暖昧。

接下来的两天,徐瀚飞真的像个来“考察”的技术员。他仔细查看了合作社现有的设备,和姜老栓他们讨论手摇封口机的型号和价格,还画了简单的示意图。但他更多的时间,是自然而然地待在凌霜身边。

白天,凌霜去地里看秧苗长势,他就默默跟在旁边,偶尔蹲下身,捏起一撮土看看墒情,或者指出哪片叶子有点发黄,可能缺什么肥。凌霜去仓库清点准备发往省城的货,他就帮她一起核对数目,检查包装是否严实。两人并肩劳作,话不多,配合却异常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徐瀚飞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沉默地待在角落,他会主动提出建议,语气沉稳,条理清晰,让凌霜心里愈发踏实。

晚上,吃过晚饭,凌雪和凌宇睡下后,院坝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凌霜核对账本,徐瀚飞就坐在旁边,看她白天画的封口机改进草图,或者静静地削着明天要用的竹签。春夜的微风带着凉意和草木的清香,吹动灯焰,在两人之间投下摇曳的光影。谁也不说话,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偶尔柴火噼啪的轻响。这种静谧的陪伴,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人心安。

凌霜偶尔抬头,能看到灯光下他低垂的眉眼,专注而安静。她会想起省城那个拥抱的力度和温度,脸颊微微发烫,心里却像被蜜糖填满。她发现,自己开始贪恋这种他在身边的感觉。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静静地待着,也让她觉得无比充实和温暖。

周日傍晚,离别的时刻又快到了。徐瀚飞收拾好那个简单的行李卷,站在院门口。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封口机的事,我回去再问问老师傅,有消息写信告诉你。”他看着凌霜,声音低沉。

“嗯,不着急,你路上小心。”凌霜点点头,手指绞着衣角。

“省城那边订单稳定,不用担心。你……别太累。”他又补充了一句,目光落在她略显清瘦的脸上。

“我知道,你也是。”凌霜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一阵短暂的沉默。徐瀚飞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然后转身,大步走向村口,赶最后一班去县城的车。没有拥抱,没有逾矩的言语,但那份不舍和牵挂,却清晰地弥漫在暮色中。

凌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蜿蜒的小路尽头,心里空落落的,却又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包裹。她知道,这“考察”只是个借口。他跨越山水的奔波,只为这短暂却珍贵的相聚。而这样的“周末”,在接下来的春天里,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有时是“了解春耕进度”,有时是“带来新的市场信息”,理由五花八门,但目的只有一个。每一次,他都来去匆匆,却总能精准地在她遇到难题时出现,用他的经验和沉稳,帮她化解困难;用他无声的陪伴,驱散她的疲惫。合作社的社员们渐渐也习惯了徐技术员不定期的“出差”,甚至开始期盼他的到来,因为他总能带来新的点子和实实在在的帮助。

只有凌霜和徐瀚飞自己明白,这频繁的往返背后,藏着怎样一份日渐浓烈、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情感。那些并肩劳作的白天,那些灯下静谧的夜晚,那些分别时欲言又止的眼神,都在一点点地积累着,发酵着,为某个必然到来的时刻,积蓄着力量。借口拙劣,心意却真。春天的姜家坳,不仅万物生长,爱意也在悄无声息地,酝酿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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