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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父慈子孝」同心意,郭图幽梦夜惊魂!【7000】


第374章  「父慈子孝」同心意,郭图幽梦夜惊魂!【7000】

    魏军越是催逼百姓,越是激起反意,他们这般行为不仅未达预期,反倒令百姓怨怼更深。

    所谓泥人尚有三分火气,究竟是何等狠绝歹毒,这般逼著人去送死。

    百姓流民之中,当场便有誓死反抗者,亦有百姓假意听从魏军往旁处攻城,实则脱离了魏军掌控之后,转头就奔往那架可得活命的云梯。

    而魏军却无法全程押解百姓,亦步亦趋逼著他们攻城,因除那条汉军所留生路之外。

    其余方向汉军可不论你是魏军还是百姓,皆作魏军细作打杀,毫不迟疑就会放箭,亦或投掷滚木礌石。

    即便魏军裹挟百姓同行,也会被汉军一并射杀、砸死,如此就和魏军自行攻城的风险性并无区别。

    反而因为攻城军中多了这许多百姓拖累,导致攻势大不如前,反使魏军死伤更胜从前,而事倍功半。

    于是郭图再献一计,令魏军假作百姓,混杂其间,意从袁策面前的那架云梯攻城,以图混上城头,再做图谋。

    然通行云梯仅此一架,一次仅容一人登城,混杂在百姓之中的魏军,既要与百姓争抢先机,又不能暴露自身,本就不易。

    而即便攀上城头,又有谁能是袁策对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图谋破城,而不被擒?

    总不能真派张郃、高览二将,冒著主帅被俘之险,亲自从此生路云梯登城,再与袁策斗将吧?

    以至于此番混入百姓中的魏军奸细,要么登城后继续演下去,直接束手就擒,遭汉军捆绑看押。

    其余稍有反抗者,不问青红皂白,便被打上「还敢反抗?此必是魏军细作!」的标签,成袁策枪下亡魂。

    此情此景,可谓损兵折将而徒劳无功,反而坏了魏王的名声,成全了汉王仁德。

    张郃、高览二将见此,不由目光古怪打量郭图。

    高览曰:「军师,不能再这么逼迫百姓从旁处攻城送死了。

    一来汉军留生路,我军逼绝路,不仅不能使城上百姓对汉军怨恨寒心,反而对更我同仇敌忾,守城之意更坚。

    二来,这些流民百姓毫无战斗力可言,纵使驱策其上前,也只会拖慢我军攻城进度,反助汉军拖延时间。

    虽说他们也能消耗一些汉军的箭矢石,但对于时间紧迫,急于攻下长安的我们来说,弊大于利。

    三来,如此血腥惨状,残害无辜的一幕,恐使我军士卒之中,难免有人心生不忍,反而有损军心士气,于攻城不利。」

    高览出言,倒也还算委婉,可这些天天天被郭图挤兑通汉的张郃,得了这机会,哪还忍得住?

    当即冷嘲热讽曰:「不想郭军师苦思冥想了这许久,出得这道计策,竟不是帮我们攻城的,反而是助汉军拖延时间,助长汉王名声,败坏魏王清誉。

    这也就幸好我与高览对军师您知根知底,这要换了不知道的人,只怕还真以为有些人大奸似忠,假做为魏王破城,实则为汉王做事。

    郃犹记当日初至长安,那袁策在城头之上,替汉王传给您的那句话是什么来著?

    【助朕败绍而得天下者,必先生也!】」

    张郃表情古怪打量著郭图,意味深长的笑了,「我今观之,莫非此事亦被汉王料中?

    当世第一阴谋智者,料人于先,果真非凡!」

    「张郃!」

    遭张郃如此讥讽,郭图哪里能忍?只涨红了脸,怒斥之。

    「方今大战之时,我军陷入困境,张将军你不思谋破敌,却总想著自相内斗,怀疑自己人通汉,是什么意思?

    袁术惯会骗人,天下皆知,他传过来的话,你也能信?

    休要胡思乱想,猜忌同僚,当今大敌当前,务以破敌为重!

    再敢多言,莫怪郭某向魏王弹劾你猜忌内斗,扰乱军心。」

    张郃:「???」

    不是!我攻城不利,你说我通汉,就是合理怀疑?

    你出谋不利,我说你两句,就成猜忌同僚了?

    合著正著是你的道理,反著也是你的道理?

    他这下可算明白,每次议事之时,魏王面对满座群贤时的苦恼了。

    因为这群贤臣谋主根本不讲道理,不管如何争吵不休,无论是非黑白,也无关对错成败。

    怎么说都有他们的道理,且各有各的道理,这又要如何能做出决断,又如何不优柔寡断呢?

    边上,郭图虽一句话将张郃驳得没了话说,但心底仍自苦恼不已。

    他也是万万没料到,这等自己苦思冥想而出,分明是能令顾惜羽毛,在乎仁德之名的人投鼠忌器,左右为难的计策,怎么会落得这般境地?

    此时即便是他也不由对这座城高墙厚的长安城心生无奈,但事已至此,战事都已打到这般地步,张郃、高览以及十万魏军也被自己逼到了这一步。

    此时若退,那么此前为这座长安投入的兵力损耗,粮草军械,乃至于魏军担上的骂名,他郭图为此而跟张郃交恶等种种投入,皆一朝打了水漂。

    真要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来抢什么长安,现在一路上付出了这么多,打到这一步你让他退,回去接受主公冷遇,遭群臣白眼的结果?  

    来都来了!

    郭图也实在不甘心,乃催之曰:「攻城!

    我有十万大军,再逼迫百姓四面齐攻城墙,敢退半步者死,便是用这些百姓流民耗,也要耗尽城中物资。

    反正长安城外百姓流民取之不尽,我倒是要看看这长安城中能有多少火油供他们挥霍!

    而他们又能给百姓留下几条生路,更有几个袁策能一夫当关!」

    他说著,冷眼扫向张邻、高览二人,眸光意味难明。

    「尔等还需尽力,敢不尽心,使城上汉军继续拖延下去。

    事后可休怪郭某无情,于魏王面前参上一本。」

    张郃、高览叹了口气,情知郭图这是要拼上一切,誓破长安城了。

    遂将郭图给他二人的压力,再度转嫁给麾下众将,于是众将再传士卒。

    迫于军令,魏军士卒不得不将一批批的流民驱策过来,送死攻城。

    同时他们也借此机会,裹挟百姓当做人盾,消耗汉军箭矢落石,图谋攀城之机。

    汉军亦是无法,若是什么都不做,一味射杀城下百姓,唯恐不仅使汉王失了仁德之名,更使城上百姓兔死狐悲而生怨。

    只因魏军这才刚开始四面来袭,便有不少城上百姓同情泛滥,见不得这等人间惨剧,特过来说清,求汉军既有办法,不如也给其他三面城墙的百姓一线生机。

    张绣当时就想砍人了,可偏偏有些事,以他的身份不能做,有些话以他的政治立场也不能说。

    目下汉军经历几天大战,守军只不过剩下四五千人,分到长安每面城墙之上,不过一千余人。

    才这么点人手,根本不可能守得住偌大的长安城,所以能坚守至今,还得仰仗这些黄巾百姓。

    因此权衡利之下,张绣也只得效仿此前之事,于其他三处城墙之上,也为城下百姓留了一线生机。

    为此只能由张绣、胡车儿、张先三人,也各自镇守一架云梯,四人各领千余守军,辅以大量百姓镇守一面城墙。

    如此又苦撑了数日,这一日长安城中火油终是耗尽。

    城头滚木石虽密集如雨,投掷者却多为未经训练的百姓,如今守军又被分了四处,孙策、张绣等人又被云梯牵制。

    自然需要火油以弥补百姓守城之失误缺漏处大增,而火油也因此很快被消耗殆尽。

    张郃、高览见如此时机,哪里肯放?

    忙趁机指挥魏军集中力量强攻一处,终是在张先镇守之西城门,寻得破绽,杀上了城头。

    另一边北城的张绣,闻听西城张先有失,忙暂且将北城的百姓云梯,交由麾下众心腹亲卫看管,亲自带一队精锐,赶往支援。

    于是乎,西城之上,刚趁著张先为救援云梯之上的百姓而分心之时,趁机攻上了城头的魏军,转眼就看见一排飞枪被投掷而来,当场就死伤一片。

    正陷入苦战之中的张先大喜,忙呼之曰:「飞枪所至,是北地枪王到了!

    众将士,随我杀!」

    当即不足千人的汉军守军气势如虹,而魏军则肝胆俱裂的抬眸望去。

    果见迎面而来的正是全副武装的三百重甲士卒,为首之人,正是张绣!

    「北地枪王张绣在此!

    上城者,死!」

    言罢,张绣又是一杆飞枪掷出,当场钉杀一人!

    百步飞枪,例不虚发!

    魏军将士,怎不骇然?

    那一刻,他们脑海中不由浮现数日之前,张绣率三千骑军于十万大军中纵横驰骋,无人可挡的景象。

    这一霎,他们再度被回忆起了那被飞枪所支配的恐惧!

    受张绣气威势所慑,魏军之中多有惊惧者,即便有悍勇之士敢上前,区区爬上城头的这些许人手,在三百下了马的重甲精锐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

    随著飞枪所到,重甲如林,城头很快尸横遍野,张绣迅速击退了登上城的魏军,刚欲斥责张先几句。

    便又听闻北城告急,趁著他不在,北城也被魏军乘势登上了城头。

    张绣乃率重甲军回返,飞枪所到之处,怎不血流成河?

    所幸其余的南城和东城,有孙策及胡车儿镇守,暂且安稳,尚能支撑。

    因此张绣虽然东奔西跑,要在北城、西城之间两面支援,到底还有张先为他分担些许,总算勉勉强强又守下一日。

    然而当天晚上,因为魏军今日几次登上城头,杀伤了不少百姓,使守城助战的百姓,面上多有惧色。

    说到这,倒还要多谢郭图这几日在城下不断上演魏军驱策流民百姓上城送死的一幕。

    使魏军之残暴歹毒,被众百姓亲眼所见,眼下这上城头丢石头砸魏军,已经不仅仅是在赚功绩点,搏一份未来了。

    而是实实在在在当下守护这座长安城不被那残害苍生,暴虐无道的魏王统治,是在守护他们身后的亲人家园。

    更是在捍卫他们的「新光武皇帝」汉王,以及那一位位太平道人口中描绘黄天太平。

    因此百姓尽管惊惧战栗,但站上城头,扔石头砸魏军的信念,却前所未有的强烈。

    毕竟这汉王与魏王之间的鲜明对比,可是他们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  

    倘使现在不努力守城,来日长安被魏军攻破,想想那些被驱赶送死的流民就知道,他们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死好到哪去。

    看著周围百姓虽则浑身战栗,两股战战,但眼神坚定,仇深似海望著城外魏军的模样。

    张绣都不由一阵默然,同时又心有余悸,暗道:

    【莫非破绍之事,真应在这位郭图身上?】

    否则若非他出谋划策,魏军倾十万人四面齐攻之下,一旦找到破绽,攻上城墙。

    百姓亲眼见了死伤,惊惧之下,只怕早作鸟兽散了,又岂会还坚定的留在城头,助我等守城?

    而若无百姓相助,我等区区这些兵马,只恐早为魏军所破也。

    【义父料事如神至此?果天人乎?】

    然而当张绣找来孙策,将他心底这个令人细思极恐的想法一一道来,换来的却是孙策一个【你还是太年轻了】的眼神。

    张绣:「???」

    孙策一言难尽的看向他,只淡淡道了句。

    「当初我等随父王破辕关,大军追曹操北上,时闻袁绍自北方来,欲夺洛阳之地。

    父王遂吩咐纪灵将军分兵十万,阻击袁绍大军。

    那时义弟你还在武关追击曹仁,是以未曾看见,而策时刻随父王身侧,不敢分离,是以亲耳听闻。

    父王同样是这样一番话嘱咐的纪灵将军,要他找机会告诉许攸,言:

    【今术所以能破袁绍,而得天下者。

    舍子远,其谁乎?】」

    张绣:「,」

    张绣默然,同孙策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旁人不知道的谁看了父王您这一料一个准,不得惊为天人,纳头便拜?

    结果这番话您还不止对一个人说,原来是在广撒网,怕不是又在逮著人攻心。

    接下来若是郭图、许攸等人,果真有应验举动,真在大破魏军一事上起了作用。

    袁绍纵使不像曹操那般,已被吓成了杯弓蛇影,也得疑神疑鬼。

    事涉袁术,张绣、孙策二人自不敢深想下去,张绣避开视线,忙转移话题,问之曰:「义兄,今城中火油已尽,魏军已有先登者。

    目下凭重甲之利,弟尚能抵御应对,但若再拖延下去。

    日久恐生疏漏,一旦城墙被破,魏军凭兵力优势源源不断攻入城中,只怕长安危矣!」

    不想闻听他此言,孙策却神色淡然,摇头而笑。

    「绣弟多虑了。

    我等为先锋出征时,父王曾言让你我不必忧虑,只需稍作拖延,他之大军随后便至。

    如今你我自占据长安以来,已守了多日,父王之大军却迟迟未到,你道却是何故?」

    此事张绣心中自也早有疑虑,闻言乃揣测之。

    「莫非父王援军遭敌军阻拦?故久未至?」

    孙策看他的目光越发复杂,那是他自己曾经逝去的天真。

    只叹了声,幽幽开口:「魏军十万,尽在城外日夜攻城,又何来兵力阻拦父王的十六万大军?

    他既就在你我身后,又岂会久久不至?

    此时必已率军,绕至魏军身后,借你我在长安牵制魏军主力之机,他麾下十六万大军包抄合围。

    这是欲要一举剿灭郭图、张郃、高览等众,一战打断袁绍臂膀,此计一旦功成,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张绣恍然!

    「不愧是父王,雄心壮志,鲸吞天下,虎视何雄哉!」

    说著他也以一抹复杂的眸光,看向孙策。

    「难怪常人言道,父王爱兄长,胜过爱亲子,更言幼子多疾,兄长当勉励。

    不想兄长同父王,竟同心至此,犹能洞悉父王谋划,弟自愧弗如!

    孙策:「,」

    哪来的什么父子同心?

    他眼底只有苦涩泛起,似这般被当做「诱饵」钓敌军上钩,又不是第一次了,换你多来上这么几趟,你也猜得到。

    他都习惯了,袁术向来惯用他领三千兵马当先锋牵制敌军,敌军见他这个汉王继子,爱之尤胜亲子的袁伯符,居然只这点人出战,必然料定袁术随时会来救援。

    从而一面集中兵力急著击破他,立下擒杀汉王继子的泼天大功,一面又忧思惊惧,担忧著袁术的大军何时来援,是故时刻防备著汉军的支援路线。

    可谁又能想到,他这个所谓得汉王之厚爱,被天下人艳羡的继子,实则从始至终都没得到过半点信任,甚至连他的生死,汉王也毫不在乎。

    孙策也是最近才想明白袁术的此番布局,不由在心里道了句,难怪当初张绣分明是主动请战,袁术却还要多此一举的把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外人,硬塞在张绣身边,还说什么照顾张绣?

    原来是在这里等著自己呢!

    因为张绣的份量不够!

    说到底张绣不过是最近荆州战事之后,因宛城立下大功才被袁术收为义子。

    一来时间短,二来因功而赏,在世人眼中的份量,哪及的上自己这个从袁术出淮南伐江东起便跟随身侧。

    一路互相扶持至今,父子形影不离,更曾言:【幼子多疾,汝当勉励】的继子?  

    只有自己,只有这个名满天下,袁公最爱之袁策,身在这座长安城中,才能让郭图打心眼里认为袁术必会来长安救援!

    可笑这天下世人,竟皆被这袁术与自己「父慈子孝」的假象蒙蔽,游鱼咬饵,上钩犹不自知。

    只怕当时袁术问那句谁愿为先锋去长安,就在等著自己请战,跟以前一样,主动开口要三千兵马了。

    不想张绣刚打了一场大胜,又新得了飞枪重骑军,正欲立功扬名,抢做先锋,袁术也不好拒绝,这才有了眼下这一番安排。

    果不其然,张绣、孙策等人又同满城百姓,艰难苦守一日夜后,翌日醒来,忽见城外魏军未起灶火,更无攻城之意。

    派探马出城去看,竟见整座十万人的大营,已经成空,徒留下辎重无数。

    原来昨夜趁著夜色,魏军早已撤出大营,且行色匆忙,似连许多辐重都来不及带走,已不知往何处逃命去了。

    张绣对孙策侧目,惊为天人!

    难怪人能当继子,自己只是个义子呢。

    就这对父子配合使计之间的亲密无间,心意相通,说他们不是亲生的,我都不信!

    孙策:「6

    」

    孙策对此亦也习以为常,自知解释无用,世人只相信他们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只把他们愿意相信的当做事实。

    而真相嘛?这天下世人,芸芸众生,谁又在乎呢?

    与此同时,郭图正在亡命逃跑的路上!

    魏王!

    主公啊!我要找主公,关中太危险,你弟弟太吓人了!

    图拼尽全力,未能战胜,只有来投奔你了。

    你道如何?

    原来郭图近来连日催促张邻、高览下死力攻城,张郃、高览又层层往下施压。

    所谓重压之下,必有勇夫!

    虽然几次被汉军夺了士气,魏军军心涣散,即便汉军守城物资众多,长安易守难攻,可到底魏军人多啊!

    十万大军,又驱赶著百姓往城上压,终于是在死伤了无数百姓,总算耗尽了城上火油后,已经一点点取得了战果,每日开始逐渐有魏军能登上城墙,眼看攻破长安,指日可待。

    可越是如此,也不知为什么,郭图心底隐隐的担忧就愈盛。

    因为时间对不上!

    实在太久了!

    汉王大军这趟赶来支援的路程也走的实在太久了。

    没道理啊!

    袁策、张绣既是来抢占长安的骑军先锋,又岂会离开中军如此之远?

    按理来说,袁术的大军早就该到了的!

    郭图是真的想不通啊!

    这袁策都在长安城里被打成了这样,形势岌岌可危,袁术他难道就一点不著急吗?

    虽然袁术越是不来,来的越晚,对自己打下长安就越有利。

    可像他这样的军师谋主,碰见自己想不通的事,哪个能不夙兴夜寐,辗转难眠的?

    你要说来个痛快的,袁术的十六万大军现在就到了,大家在长安城摆明车马做过一场。

    他麾下亦有十万魏军精锐以逸待劳,后方更有魏王袭洛阳,沮授守河北,互为羽翼,互相支援,郭图倒也不...怕的...大概?

    虽说张绣此前所言「汉王转战诸侯,所向无敌」的战绩,也实在令他心生忌惮,失眠多梦也就是了。

    但越是如此,郭图也就越是日夜派遣探马,侦查汉军赶来长安的动向,只要稍微行迹,他便即刻能做出应对,随时撤回左冯翊、右扶风等地,据城而战,死守不出!

    也定要让汉王见见,他郭公则死战城池,绝不出城的风骨。

    可是...为什么没有!!!

    这么多天了,撒出去那么多探马,怎么就查不到半点汉王率大军来支援长安的消息?

    那么大一个继子!

    你都亲口说了【幼子多疾,汝当勉励!】,大抵是要培养为汉国继承人的袁策,您汉王就这么给他丢在这,您不要了吗?

    那么汉军没来长安,到底又去了哪里?

    当郭图惊悚间想到了这一点,不再拘泥于汉军支援长安的路线,而是忙向各个方向,他猜测汉军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撒出探马,并勒令他们务必找到汉军主力的消息,然而却始终没有人回来。

    仿佛除了从京兆、弘农来支援长安的方向外,其余方向便如无底洞般,无论撒出去多少,都再无音讯。

    终于,在郭图一波又一波,每日撒出去无数探马,这天夜里有一骑浑身浴血,身中数箭,伏在马背上,乃归!

    是夜,忧思惊惧根本睡不著的郭图,连鞋都来不及穿,只一件单薄衣衫就急急出帐来迎,只为问询消息。

    然而命人将骑士从马背上小心搀扶下来,才抬手一探,惊觉已没了鼻息。

    这一刹那,郭图手脚冰凉,整个人如坠冰窟。

    真如一瓢冷水,将他从头淋到脚,哪还有什么争夺长安的心思?

    只因这骑探马,郭图记得清楚,他去探查的方向...就在自己身后!

    早上派出去的探马,晚上喋血而归,那么估算马速,便可想而知,敌军距离已恐不足百里。  

    此时的郭图,哪还不知道为什么其余方向的探马,不管撒出去多少都没有回来的?

    又如何不明白,为何长安城已攻守多时,袁策分明已岌岌可危,却始终不见汉军主力身影的?

    好家伙!

    打个仗跟鬼一样的!

    不声不响,你跟个鬼一样猫我身后去了,你要吓死个人啊?

    甚至不只是身后,巴巴的绕了个大圈,把我整整十万大军合围起来,袁公路!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几个意思啊!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郭图?这是打定主意吃定我了?你就不怕我现在就不顾一切,杀进长安,先杀你继子袁策祭旗?

    可惜郭图此刻也只敢想想,不说这长安城里,百姓们为了对抗暴虐无道的魏军,同汉军一道誓死守城,出乎意料的坚挺,目下虽有优势,也不是一夜之间就能轻易攻下的。

    便是攻下了,又能如何?

    被袁术截断返回左冯翊、右扶风的退路,便是占据了长安又能如何?

    只要将自己围在长安城中,没了对手的袁术可以轻易收复左冯翊、右扶风及京兆三辅之地。

    届时自己一支孤军坐困愁城,不是等死吗?

    至于指望魏王,亦或沮授的救援?

    魏王这会打洛阳都不知什么进度了,沮授远在河北,千里迢迢的他们怎么支援自己这一支深处敌后的孤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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