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大顺古道的真相(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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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大顺古道的真相(5K)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冯家庄上下,灯火亮得晃眼。
没人留意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没声儿地隐进了高楼底下的阴影里。
身下是冰沁的墙,后背是凉飕飕的夜空,几乎于九十度垂直于地面的墙壁上,阴影里的祥子把身子舒展开,动作快得像只壁虎。
觉醒了「驾驭者」职业后,他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又上了一个台阶...而且,那些看似险峻的地势地形...似乎比从前好对付多了。
换作之前,他可没法这么轻易爬上冯家这高楼。
准确来说...这世上除了祥子,可能没人能做出这种动作。
这也是祥子敢趁著黑夜潜入冯家庄的底气。
他耐著性子爬到五楼,把耳朵贴在冰凉的石墙上,仔细听著里头的动静。
啥也没听见。
这墙壁的材质似乎不一般,能隔绝声音?
祥子犯了难—一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往楼里闯。
忽地...他目光一滞。
高楼五楼的位置,有个小小的窗口。
窗口处,窗帘被微风轻扫,透出温润的烛光。
屋内,烛火摇曳。
邓逸峰轻轻把窗帘撩开一道缝——温润月光洒进来,他这才觉著舒坦些。
每次来冯家这密室,他都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邓逸峰知道————那坐轮椅的老爷子见不得光,可没料到,老头子连月光都躲著。
「邓副院主,深更半夜的过来,有啥要紧事?」轮椅上的老爷子慢悠悠开口O
邓逸峰转过身,笑眯眯说道:「冯老庄主您要的东西,我邓家之前已经给了,」
「如今————我邓家要的东西,冯家能不能拿出来?」
轮椅上的老爷子缓缓道:「我还得要些时日。」
「哦?」邓逸峰脸上的笑渐渐淡了,「冯老庄主————大顺古道眼看就要开了,你却迟迟拿不出来那两样东西。」
「当初谈得,可不是这样...」
「我倒想知道————是您冯家压根没有,还是说————冯老庄主你不愿意给?」
话语如刀,似比窗外寒风更凌冽些。
冯老庄主低下了头,声音中隐隐带了一丝哀求:「李家倒了,李韵文也死了,那枚金印没了下落————原本我打算把敏儿嫁给李韵文,换李家那枚金印。」
「这与我俩的交易没关系,」邓逸峰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冯老庄主身上,忽然笑了笑,「老爷子————您该不是瞒著我在搞啥勾当吧?」
冯老庄主神色不变,目光却是落在自己腿上:「我这把废身子,哪敢瞒著邓家做事?再说了,没了邓家的帮衬,我冯家能做成啥?」
邓逸峰啧啧两声:「我素来最佩服老爷子您这点——识时务!」
「邓院主过奖了。」
「那么...既然李家那枚金印没找著,那冯家那方玉玺呢?」邓逸峰负手而立,笑眯眯问了句。
冯老庄主神色一紧,迟疑了片刻才应:「要是没有李家金印,光有一枚玉玺,也没法打开大顺古殿————」
「冯老庄主,刚才真是白夸了你...」邓逸峰嘴角含笑,「我没问大顺古殿的事,我就想知道——您冯家啥时候把玉玺给我!」
冯老庄主心中一寒,那双眼睛定定地看著邓逸峰:「邓院主该清楚,我这条老命,如今全靠这枚玉玺吊著。」
邓逸峰眉头轻轻一挑,笑著说:「与我何干?」
冯老庄主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应道:「大顺古道开启那日,我就把玉玺交给邓院主。」
「只盼著邓院主能念著我这些年的辛苦,莫要负了我冯家。」
邓逸峰脸上依旧是那副笑模样:「你我两家相交几百年,我邓家啥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只要你把玉玺交出来,我就收冯敏做干闺女,往后冯敏嫁给钱星武,要是冯敏能生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保他一个振兴武馆亲传弟子的身份!」
「我邓家会站在冯敏后头,让冯敏踏踏实实...坐稳冯家庄主的位置。」
沉默了好一会儿,冯老庄主终于挤出个难看的笑脸:「多谢邓院主抬举。」
邓逸峰摆了摆手,大方道:「小事一桩,你就放心去吧,往后的事有我呢。」
忽然,邓逸峰又笑了笑:「不过这些年,我心里总有个疑惑,要是冯老庄主过些日子走了,怕是没人能给我解惑了。」
「邓院主但问无妨。」
「早先我跟冯文在振兴武馆也算同窗,他一身武道天赋也不算差,」邓逸峰顿了顿,轻声道,「为啥您好像从来不在意这位独子?就连庄主的位置,也打算留给您那孙女儿?」
「邓院主,这件事,似乎与我们之间的交易无关..」
「没错,纯粹好奇。」
「那老朽是否可以选择不回答。」
「随老庄主的意。」
邓逸峰略有些意兴阑珊,伸了个懒腰:「夜深了,就不打搅老庄主了。」
「邓院主慢走...不送。」
等邓逸峰走了,昏暗房间的阴影里,走出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父亲————要是把玉玺交出去,您这身子————」冯文脸上瞧不出太多情绪,只是慢慢说道。
冯老庄主笑了笑,手指在轮椅上轻轻敲著,没回答这话,反倒问这位嫡子:「方才邓逸峰的话,你都听见了?」
「回父亲大人,是的。」
「心中可有怨恨。」
「回父亲大人,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能?」轮椅上的老人,笑容和煦。
冯文抬起头,直视著父亲,淡淡说道:「以邓逸峰的修为,不难发现我藏在后面,他这是在挑拨,怕父亲您不愿意交出玉玺,故意为之。
冯老庄主轻笑一声:「文儿你明白就好————」
冯老庄主那双昏沉的眼眸,深深落在冯文脸上,似是想要从这个独子脸上探查出什么...
冯文神色平静,垂目而立——像极了一个恭顺的儿子。
良久,轮椅上的老人才又开了口:「阿福那事查清楚了没?」
冯文叹了口气:「唯一能确定的,便是阿福管家的确死在了李家矿区...但究竟是何人所为,并不清楚。」
「闯王爷那边,我也派人打听了,能确定的是,闯王爷没亲自出手,而且闯王手下...也没人知道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啥。」
「不过————有矿工说,李家其实是被一群狼妖灭了的。」
闻听此言,冯老庄主眉眼一挑:被狼妖灭了?
荒谬!
李家在矿区扎了几百年的根,对妖兽的习性摸得门清,那座堡寨更是结实得很,哪能轻易被妖兽灭了?
冯文忽然抬头:「父亲,闯王爷会不会知道那枚金印的下落?」
「你是怀疑...闯王爷拿了金印?」冯老庄主反问。
冯文又叹了口气:「不然,实在想不出那枚金印为啥没了音讯,李韵文虽说胆小懦弱,但也懂分寸,他不会不知道这枚金印的重要性。」
「如今李韵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太过蹊跷。」
冯老庄主揉了揉眉头,并未说话。
说实话,李家的覆灭,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今祭坛已成,倘若那枚金印在手,又何须忌惮他邓家?
「父亲,祭坛已经准备好了,如今却少了金印,要是再把玉玺交给邓家,恐怕不妥,」冯文幽幽开口,目光瞥了眼轮椅上的老人。
「无妨,少了金印,不过是没法种下天赋灵根,但还能走改造肉体的路子,成个伪修,」
冯老庄主拍了拍自己瘫了多年的腿,淡淡笑著,「我这把年纪,就算真成了纯粹的修士,又能如何?」
说著,冯老庄主把目光落在冯文身上,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你要知道,为父不过是替你趟条路罢了————」
冯文脸上露出个恰到好处的感激神色:「辛苦父亲大人。」
沉吟了片刻,冯老庄主才慢慢说道:「阿福不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去准备准备,选个日子开启祭坛。」
冯文点头,目光却是落在冯老庄主盖著毛毯的腿上:「已准备好了,就是不知父亲大人这身子骨...」
冯老庄主笑了笑,掀开了毛毯。
刹那间,天地灵气为之一变,昏沉的房间内烛火摇曳。
冯文神色骤然一变。
下一刻,冯老庄主双脚已经落地。
许是多年未曾用过双脚,此刻冯老庄主的站姿十分奇怪—一身子依然佝偻著...双脚微微弯曲。
明明是一个无法站立的姿势,但老人却稳稳当当。
要是仔细看,就能发现,冯老庄主下半身萦绕著一层淡淡的金芒—这是天地间最锋利的法则之力。
谁能想到,这个双腿瘫了几十年的七品武夫,在这灵气稀薄的一重天,竟能运用金系灵气?
「父亲大人...您已经成了?」冯文神色骇然。
冯老庄主摇摇头,淡淡道:不过是能运用体修的功法罢了,没那座祭坛,就没法把玉玺炼化成筑基物,终究还是差了一步————」
说到这儿,冯老庄主重重叹了口气:「可惜啊,要是那枚金印在,才算天衣无缝。」
「不过,能重新站起来,也够了。」
天地灵气肆虐开来,冯老庄主的眼眸中露出一抹贪婪之色—自二重天回来,谋划了这些年,总算要完成夙愿,即便城府如他,亦未免有些恣意。
忽然,冯老庄主眼神一缩,目光猛地落在窗外黑漆漆的天幕上。
「贼子敢尔!」
手腕一翻,漫天的劲气席卷开来,朝著窗外涌去。
只听得窗外传来一声闷哼,便隐隐听到破空声—似有人跌下了高楼。
「文儿...封锁全庄,抓人!」冯老庄主眸中掠过一抹厉色,「他受了伤,绝对没法逃远。」
到底是谁!
竟能悄无声息爬上这么陡峭的高楼!
难道————他听见了方才的谈话?
不管咋样,这人必须得死!
偌大冯家庄,火把如龙,人声如沸。
急匆匆的脚步声,猎犬的狂吠声,撕碎了夜色。
夜色的阴影中,一个大个子的身影,在空中拉出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道道残影。
走到某个角落,或是某座假山旁,他的身子会突然顿一下。
可就是这看似偶然的停顿,却恰好避开了迎面过来的冯家护院队。
夜色的阴影,狭小的墙角,甚至冯家某个护院不经意的转身一每一次视野的盲区,都让祥子在千钧一发之际藏住了身影。
火把熊熊,无数个光点散落在冯家庄的夜里,此刻的祥子,像极了在光影缝隙里穿梭的鬼魅。
倘若此刻有人瞧见这诡谲画面,只怕是会惊为天人。
即便是此刻的祥子...亦是心惊不已。
冯老庄主那一拳,是暗劲!
是裹挟了金系天地法则之力的暗劲,只论这凌冽之势,便不亚于当初自己杀的九品修士。
甚至...即便是祥子自己使出能调动天地灵气的玄阶下品功法【心意六合拳】,也做不到这般凌冽。
祥子扯开夜行衣,心口处的八品「蛇蜕甲」已是存存进裂。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一这是暗劲涌入后的不适感。
若非这件蛇蜕软甲,若非自己这幅天生能抵抗「矿力」的强横体魄...只怕刚才那一拳,就足够要自己半条命。
念及于此,祥子眼眸微微一缩。
冯老庄主是体修!而且是远胜过冯福的体修!
八品巅峰体修...不...说不得已入七品。
如此强横的修为,为何要躲在庄子里,隐姓埋名这么多年?
如此强横的修为,究竟要利用那大顺金印和玉玺做什么?
按照邓逸峰的说法,金印和玉玺能开启传说中的大顺古殿..
但很明显,冯家这个坐在轮椅里的老人,对这两个大顺至宝...有其他的用处?
中拳落下高塔的那刹那,祥子以为自己肯定要完蛋了。
但不知为何...那个冯老庄主却没有追出来...但正是如此,给了祥子逃命的生机。
甩了甩脑袋,祥子将这些纷繁思绪压下去。
冯、邓两家所谋甚大,若是发现自己真实身份...只怕会不惜灭掉整个李家庄。
此刻...受伤的他,绝不能暴露。
祥子微微眯著眼睛,感知著夜风带来的天地气机波动...然后...任凭直觉奔跑著。
没错,就是凭直觉,说直白点,走到哪儿算哪儿。
就是这种玄乎的直觉,让祥子好几次避开了被堵住的险境。
【技能:驭者之心】
【你已初窥「驾驭之道」,你不仅能驾驭交通工具,且能驾驭一切载具,载具能与驾驭者心意相通,同时你的速度得到极大提升,对道路有超常的感知力,能发现并记忆绝大多数「路径」】
【注1:不断尝试驾驭,才能提升你的熟练度】
【注2:唯有真正意义上的「驾驭者」,才拥有定义「路径」与「终点」的资格。】
这是【车夫】职业晋升【驾驭者】后的被动技能。
当时,祥子尚且不懂,技能注释中的「对道路有超常的感知力,能发现并记忆绝大多数路径」这句话是啥意思。
现在他懂了...
这是这种「对道路的感知力」,让此刻的他化作了黑夜中的鬼魅。
任凭直觉,祥子脚步如风,没多大一会儿,身边那些嘈杂的声音,果然慢慢小了下去,而他眼前,也出现了一座荒凉的小楼。
说荒凉,其实不太准。
跟夜色融在一起的黑墙,断墙残瓦上满是灰黑的痕迹,空气里飘著淡淡的硫磺味儿,这儿从前应该著过大火。
忽地...祥子眉头却是一皱。
一个穿著红色襦裙的少女,正在烧纸钱,似是在祭奠著什么。
夜风冷清,她穿得单薄,裸露在夜色中的双肩微微抖动著,但她却恍若未闻,只是蹲在地上,左手持著一盏烛火,右手捧著一沓纸钱。
跟平常祭奠不一样,她跟前没有火盆、蜡烛这些东西,红衣少女面色平静,「滋」得一声火起,纤再手一扬,手中纸钱便化作漫天烟火。
浓稠的夜,烟雾缭绕中,蹲在地上的红裙少女,身周全是点点星火。
甚至...有火苗燎上了她的裙尾,她却恍若未闻,只静静地、不间断地点著纸钱。
她面色无比平静,眼眸中甚至有些茫然。
她是冯敏。
很难想像,在冬日的深夜里,堂堂冯家庄的嫡女,竟如孤魂野鬼一般...在这片废弃的荒楼里烧著纸钱。
祥子秉住了呼吸,让自己的身形融入夜色的阴影下,丹田处那颗气血红珠募地一收,浑身皮膜紧绷起来这样一来,在这片满是灰烟的旧楼外,那些闻著味儿来的猎犬,也没法嗅到他的气息。
只是...
此刻,正在烧纸钱的冯敏,手指微不可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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